我的家乡
我的家乡在长江下游的三县交界之处,位于所在县的西北角,常常被称为西北穷旮旯。恶劣的天灾很少,但是一年的收成还是多仰仗天气。从小长辈就教导我们要好好学习,走出去,走出“面朝黄土背朝天”的生活。
有时候会在理发店、小卖铺听村民们闲聊,听他们讲各种家长里短,感慨时光变迁。村庄也算是人才辈出,常常听老人讲谁谁家的孩子考上了什么重点大学,谁谁家的孩子现在工作能挣多少多少,谁谁现在在哪当了什么。父辈们常常用这些前辈的事迹来勉励后辈。
村庄现在陷入了严重的老龄化和人口流失,父辈们回忆中那种孩子成群的场景已经很难再看到,有人说,白天回来家家户户都关着门,走在路上只能看到几位老年人。
邻居家的孩子天天喊着没有同伴,小时候的我目睹了同龄人一个个随父母进城,而我也没有什么伙伴,常常一个人在家待着。
村庄现在的壮年和中年大都在附近的工厂中做工, 听说过一些人包括我的叔叔献身了建筑事业,失去生命或落下残疾。
村庄现在的老年大多可以安享天伦之乐,逢年过节享受儿孙满堂的快乐, 当然一年中更多的时间便是听听曲,看看短视频,种种田,为城里的孩子送送新鲜蔬菜。
家乡的历史
以前的村庄是个庄子,几户人家住在一起,四面是水,父亲常常带我到曾经的村庄的位置看,看曾经的护庄河,那里如今已经是农田了。曾经听爷爷讲,战乱年代,曾经受到过“太平军”、“日本军”的扫荡。曾经听西家的婆婆说,49 年解放,那时候她还年轻,看到很多飞机在天上飞。家乡附近也发生过战斗,老人们总不太愿意提及战争的惨状。
现在的村庄是一排一排的人家,分布在长江的冲击平原上,仰仗着长江,并没有什么太多严重的自然灾害。人们大多外出打工,或者在本地的一些轻工业工厂工作。
家乡的人
长寿老人和她命大的儿子
村子东头的第一家,住着一位身体健朗的老人家,老人已经接近百岁了,还能下田干活,还能和村里老人一起溜达聊天。她的老伴参加过解放军,参与过很多的战役,可以英年早逝。
老人有很多孩子,如今陪伴左右的是她唯一的儿子,按照辈分,我叫她的儿子“哥哥”,哥哥做过篾匠,学过很多手艺。哥哥之前常年在外地工地打工,听哥哥讲起在内蒙古骑马,在东北修体育馆的故事,我常常认为我的生活很单调。
哥哥打工遇到过许多危险,曾经从七层楼坠落下来,没有生命危险,人们都说他属虎命大。哥哥有两个聪明美丽的女儿,但是因为一些原因,女儿都和她们的妈妈到了新的家庭,哥哥很想找一个老伴,很想父女可以重见。
支边老人的孩子们
很小的时候,我还能看到东家有个老太太,老太太的男人在新疆垦荒。如今东家住的是他们的儿子,安装辈分我也应该叫他“哥哥”,哥哥主要在工地打工,有时候嫂子也会给他去做小工,不过我对嫂子最深刻的映像就是嫂子曾经会唱戏。
哥哥有两个儿子,儿子的女儿已经在教书了,哥哥仍然在打工,闲下来就打打扑克。
退伍军人和它的家庭
在我的家乡,参过军的人不少,比如父亲常常说“河北的伯伯当年退伍直接回来了,而西边的伯伯退伍去兵工厂工作,现在西边伯伯日子好滋润”。在我的家乡参加过战斗的人也不少,有参加过越南战争的,听人说,他当时看到草里有动静,就开枪扫射,结果发现是石头。
住我家西边的男人是一名刚刚去世的老军人,参与过解放战争,征战天南海北,打过许多仗。 当年因为他父亲病重,一直写信催他回来,就退伍回来了。 他老伴常说假如他等战争结束再转业,估计会有更好的待遇吧。
时光悠悠,疫情漫漫,回乡的机会越来越少了,简要回忆,聊寄乡愁